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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几天东跑西忙,每天裹一身灰,过年的新衣本来都装了箱了,昨晚又翻箱倒柜找出来。

年禄台擦过几个侍卫肩膀,振袖打了个千,叫得响亮:“奴才年禄台,见过姑娘!”

这中年人躬了腰,唐荼荼受不得这礼,忙把人扶起来,“您拜我干什么呀,我可不是贵客,叁鹰哥带我过来串串门。”

年禄台:“……?”

隔着半个院子,年禄台和后头几名影卫对了个视线,一下子明白了这姑娘是怎么回事,又把一重赞美加到了殿下身上。

——殿下真是有计有谋有耐心,胸有成竹徐徐图之,当是大智慧啊!

晏少昰快步走到院门口,摆好架势,背着一只手悠哉游哉踱着步出来。

迎着天光看清她,才慢悠悠说:“走罢,不是没吃饭么?”

这宅子看着不大,五脏俱全,挨着厨房盖了个暖阁,不必烧炉取暖,烟道的余热正好走地,保管冬天做出来的饭能热乎进口。

他府上的厨子竟也会做煎鱼籽包,是水煎的做法,用面起子发酵成的面皮,捣成糜的鱼肉泥里搅进饱满的鱼籽,煎底儿的时间短,水焖的工夫长,一口下去底儿酥脆,面皮暄软,鱼肉弹牙,汁水四溢。

唐荼荼舌尖烫得直扇风:“果然是大厨手艺,合着我昨天精挑细选出来的店,到您这儿还是路边摊了。”

晏少昰笑而不语。

半夜满大街找津菜大厨、把人请进宅这事,说出来跌份儿。

唐荼荼咀嚼细致,吃饭速度却不慢,一笼八个水煎包,吃完又来了一碗文思豆腐,小口小口抿着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