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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个探子争着抢着,举高了手。

“小王子,我给您送信去,我跑得快!”

“还是我去吧,我熟悉路!”

乌都左挑右选,挑了里边最活跃最积极的两个,道:“两位大哥帮我去送信吧,你两人一块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山鲁拙沉痛地掩了面。

兵,不是所有兵都揣着保家卫国的信念来边关的。盛朝富足,也少有大战,所以不强征兵役,多数时候是募兵,军营里头伙食好,禄米足,保不准立个什么小功,回乡时领几十亩地,半辈子吃喝不愁了。

当探子的得机灵,得会变通,多数是军营里好玩好赌的兵油子,上官最不待见这种兵,才撵到前边探路。真正稳扎稳打功夫扎实的,哪里会放出来当马前卒?

这俩兵,山鲁拙搭过话,来混日子的,遇事儿躲着走,明摆着不是能担大任的。

要是照他选,他会选老实木衲的那几个,一边称兄道弟,一边许以重利,或可一试。

可甭管他怎么想,乌都都选定了。被关了俩月的探子狂喜,这是老天爷摇骰子,送了俩活命的幸运名额——敌营里全须全尾走了个来回,回去能吹一辈子了。

乌都唤着:“父汗,给他们拿两身披风!路上这么冷,不能冻着了!”

皮裘大衣拿过来,耶律烈噙着丝笑,亲自给两人系了颈带,双手一紧,勒脖的力道卡得探子头皮一跳。

只听这辽人大汗附嘴过来,慢吞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