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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荼荼敏觉:“和光做什么去了?”

公孙景逸一眼不敢看她,含糊说:“搜的那是个荒村,院儿里头还有一间屋子囤着账册,姓甚名谁、交了多少银子……弄了几次……都写在上边。”

唐荼荼沉到底的心被这句砸进了坑里,在听到“账册不是一两本,是整整几箱子的烂账,上可溯到十年前”,她甚至脚下一软,急忙抓了公孙一把才站稳。

在乡野间藏了十年的淫窝,记载了十年间所有女客的账本……

她从一夫一妻、科学备孕的后世中来,理智还没缓过来,一时没能清晰地看懂这危局。

直到公孙景逸一刀斩破。

“妇人借种……这是乱子嗣承续的大事,放谁家都得是悬梁触柱动菜刀的要命事儿。要是传扬开了,报上了京,必是抄家灭族、向上追责三级的大案。”

“赵老头这个月底就卸任了,这腌臜事儿要是不趁现在点破,就要全屙你爹头上了。”

唐荼荼怔怔问:“如何点破?”

公孙景逸决然道:“立刻把所有犯案的抓起来,一一寻证,叫这群女人告解画押,连着案状一同上呈京城顺天府。”

唐荼荼看着前头那一片跪倒的女人。

立状画押,无异于当街掀开这丑闻,那是逼她们去死。还有那几箱子账册上的女人……

“和光去做什么了?”唐荼荼又问一遍。

公孙景逸:“我带的巡捕房一群杂伍,里边兵油子多,口风不紧。我不敢叫他们进去搜证,让和光回家点府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