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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觉说得有理有据,谁知,门前围着的几个家属立刻变了脸色。

“大人都说了能行,你一个丫头片子怎么还改口啊?”

“谁不知道上元是除病气除邪祟的,这节还跟一群病人沾一块儿,就别想好啦!这一年得连番儿病!”

“哎哟!她眼睛怎么是红的!这是个病人呐!”

周围家属噌噌退开了五步远。

白纱太薄,她眼睛又是昨天被盐水激了的,红得看不见眼白,任谁看也是个病入膏肓的重症。

“小丫头无知,别理她,咱们就按大人您说得办——我家那口子姓圈,叫满豚,劳烦哪位差爷领他出来,过完十五我再送他回来。”

唐荼荼太阳穴蹦个不停。

唐老爷看不得闺女受苛责,忙取了个中间之法。

“知道各位思亲心切,不如这样——明日上元佳节,能送衣送食,病人能站在门口,大家远远地看一看,排上队,隔得远远的说几句话,知道家人好不就放心了吗?”

几位县官跟着应和,费了半天口舌,总算斡旋开了,补上了赵大人一句话泄出去的口。

唐荼荼冷眼看着,只觉得滑稽、可笑又悲切。

这双鬓斑白、面容清癯的老先生,穿着官袍像兜了两袖清风,一阵大风能吹倒仨。

他还怀揣仁善,爱民如子,像是照着从古至今的清官画像模样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