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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杜仲被芙兰拎着后襟,几乎脚没沾地,进屋时脸色都有点青了。这丫头无事不找他,但凡找他总是生死攸关的急事。

进门看一眼就知道情形,杜仲定定神,先拿干净纱布摁上去止了血。

到底年纪不大,凝血好,床上一大片血看着瘆人,实则远远没到危险的失血量,割出的口子只破开了肉皮,简单缝合就行。

怕把屋里几个妇人吓出个好歹,缝合没在这里做,杜仲让人背去了别的屋。嬷嬷手脚利索,半刻钟之后,屋里从被褥到气味都焕然一新了,还不动声色地把屋里所有瓷的尖的物件都收走了。

“这屋里都是怀了身子的,大夫一摸脉说八|九不离十,让早作准备。”

“怀了一月两月的,以长针刺穴,吃两副活血推宫的药,再跑跑跳跳,就能打下来。可那几个显了肚子的,起码怀了三来月,那就一点没法儿了,除非……”

唐荼荼:“除非什么?”

医女不太好说,低语道:“青楼里边的法子,以重力锤击腹部,不管怀了几月都能打下来,只是太伤身了,弄不好就是命案。何况这些妇人几个月没吃好,本来就亏了气血,是万万不敢打的。”

她去的这间屋里,都是注定要跟腹中孩子相伴十月的。

唐荼荼把手上蹭着的血迹洗干净,对镜挤出一个笑,带着这张笑脸重新进屋。

她才走到门边,笑没维持过三秒。听到屋里几人喃喃说话。

“怎还要救回来……好不容易鼓起劲儿,怎么又要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