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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要放在枕头底下,开了刃了,竟还没有鞘,就一条破麻袋布缠裹着。仆役上前接物时,胳膊都不敢打直了。

送公鸡的更绝,现场一刀抹了鸡脖子,热腾腾的血掏出碗来接了,招手呼唤着:“弟弟快来!”

衙差都傻了,还没迷瞪过来,后头一小个儿少年矮身从麻绳底下钻出来,几步跑上前,抱起碗咕咚下咽。

医士:“哎!哎!这是哪个村的旧俗啊!”

喊也白喊,那小鬼咧嘴一笑,又从麻绳底下钻回去了。

一群医士真是哭笑不得,畜牲血热,这几口鸡血下去,几天的药都白喝了。

唐荼荼站在边上,但凡听见人堆里有女孩的声音,总忍不住循着方向瞄一眼。她有点想珠珠了,又知道有母亲和胡嬷嬷看着,珠珠不可能出来。

可越听声音,越觉耳熟。

“姐!姐!我在这儿呢!”

少女声音清越,一声把唐荼荼的视线勾过去,只瞧了一眼就黑了脸。

家里人是坐马车来的,珠珠站得比车高,一脚踩在车辕,一脚蹬在马屁股上借力,但凡马走一步,就要拉她个大劈叉。

唐夫人探着身,怎么拽也拽不回她去。

唐荼荼瞪着眼,又不敢喊话训她,怕珠珠一分神从马车上栽下去,瞪着眼比划了个回去的手势。

珠珠也不知听懂没听懂,好不容易被唐夫人拽回了马车,这才消停了。

人太多,唐荼荼跟她说不上话,也不想珠珠往人堆里挤,掏出了纸笔,想托衙役递张条子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