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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将们受不了他这磨磨蹭蹭的脾气了,他们一般不打林战,真去了战场上哪有三百人打三百人的仗?人太少有什么打头,无非是两边消磨罢了。

只有陆明睿不假思索道:“于高处火攻,低处埋伏弓手,阵前以小股游兵装作不敌,诱之,大军在敌人的必经之路设伏。”

江凛:“就按陆军师说的,去吧。”

全兵:“???”

本以为他是这一仗的主将,会有什么奇计妙策,却见这狗头军师把脚下的湿泥蹭平,重新画了一个大方格,中间长长一条横线贯穿,是为楚河汉界。

“……那、那且先由我调度。”陆明睿结巴了一句,定了定神:“探子全部撤回,别漏马脚,只留十个擅攀高的哨卫警戒敌军动向。”

“左路五十人埋伏在深林中准备火攻,但谨记林深草密,敌人保不准也会有埋伏。”

“中路是百姓以前取木辟出来的车马道,路宽,树少,以袁焕的脾气,不会不留后手地往大路直冲——所以我疑心他会分出起码三分之一的兵力,先去试探右路,右路有片深坳,形似一个倒扣的尖锥,底下小溪还没解冻,可以设伏,坡顶也是一个极好的伏击点。”

他说完,忍不住偷悄悄地瞟向萧校尉。

他大清早就赶过来摸了地形了。这番调度虽然只有三百人,却也是算无遗策了,只要己方后动一步,就变成了守势,以逸待劳算是上上之策。

可萧校尉一声没吭,没夸他伏击点选得好,甚至没抬头露一个赞赏的眼神。

众人下意识地望向江凛,指望主将吭个声。

却见人家不知从哪儿摸出块手帕,擦干净一个木桩子,提袍坐下,拿手里头的树条子往己方的兵格上画了几笔。

——左边一团火,写了个“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