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页

难得遇上这么一场大仗,整个北六省,许多将门子弟都被填塞进了军营中,身侧有武艺高强的家兵跟着,只等着立功。袁焕是其一,却不是唯一。

“殿下是让我得罪人。”江凛笑了声。

晏少昰见他眨眼间想了个通透,旁的不多说,举杯敬了江凛一杯酒。

他是皇子,是父皇钦点的主帅,更是下一任皇帝的嫡弟。做主帅,可以严厉军纪,可以不怀柔,却不能担上“苛待功臣之后”的恶名。

皇族与世家,是永远不会拧成一根绳的。

今日随他站在城楼上的老将军,他们底下的子嗣、旁支无数,往各营填补几个孙辈进来,是用也得用,不用也得用——若明明白白断了各家子孙封侯拜相的路,叫将门后继无人,相门的功爵断了承袭,还谈什么忠心耿耿?

可这些窝囊种拉帮结伙,败坏军纪,是最该除的恶瘤。

这回有袁焕之流贪功冒进,在人前出了大丑,倒是给了他一个借机发作的由头。

“小事儿,您多礼。”江凛以茶代酒回了一杯,也不在意这事儿,只觉得这一巴掌刮在那群小军官脸上,刮得痛快极了。

这群打小养尊处优的人间富贵花,大概都觉得自己能骑马会射箭,上了战场就是常山赵子龙了。

只是打得太膈应,让人恼火。江凛不客气地说:“下一场,我要精锐。”

晏少昰:“备好了。”

他俩胃口都不小,半桌酒菜刚下肚,几个老将军就领着人来兴师问罪了。进了门,冷冷淡淡道一声:“萧校尉也在,正好,有点小事与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