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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军中推行寸头,怕是又会惹出一群老学究,痛哭流涕念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晏少昰想了一想,只得作罢,给江凛递了块干净帕子叫他擦干头,“可还撑得住?”

他连着打了两场对抗赛,第一场全装备疾跑五公里,累得不轻,第二场才在马车上歇了一个时辰。

脑力与体力的高速运转,换别人得累趴下,特战出身的不会,想要不断冲破体力极限,脑袋里就不能有“累趴”这个念头,坐下吃顿饭,站起来就又是一条好汉了。

江凛说了句暗话:“身板不行,还得练。”

他怀念自己过去那个高大威猛的躯壳,却知大概是永远回不去了,连着十年军旅,全都是不可深想的往事了。

“第三场怎么打?”陆明睿问。

第三场军演的内容也早早定好了,是攻城与防守战。地点选得颇惊险,因为上马关附近没有能打的地方,江凛笔尖一划,选在了赤城。

赤城四面城墙被蒙古轰烂了俩,将士撤退了,百姓逃走了,早成了一座荒城,南北两面城墙全成了窟窿墙,经不住一场强风,唯有东西两面城墙还坚固。这一场军演就定到了东城墙。

晏少昰略一思索:“换将,这回我攻。”

被他替下的是一员大将,半下午就早早吃饱了饭,早早热起了身,只等着上战场会会这声名鹊起的小子。谁成想手底下的兵都热好身了,他这个主将被换下去了。

换别人那得发火,可这是殿下,脾气再牛的也不敢跟殿下呛声。

那将军粗着嗓哀哀求了两声:“哪有临阵换将的,殿下你这是动摇军心啊。”

底下的兵轰然大笑,校尉传话给都头,都头传话给小兵,渐渐全营笑成一片,千人的笑声聚在一起也似闷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