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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人不多,搭了三组壕桥,就足够后边的人冲进城了。

“呼——吁——!”

城墙上的蓝营兵一声呼哨作提醒,也不知会,巨大的石块已经朝着壕桥砸下来了。

袁焕被身边的小兵推了个趔趄,一片唾沫星子直喷他脸:“发什么愣!没听殿下说吗,此战死生不论!”

“赶紧冲!剑盾兵上前,上头有弓手!”

身边的吼声不绝于耳,和鼓声、金戈声撞在一块,辨不清哪句是谁说的。没人敢像上午那样仰着头破口大骂“你们凭什么往下扔石头”,只埋着头向前冲,怕自己稍有恍惚就成一具尸体了。

兵临城下,围着两面城墙打的攻守战根本用不着兵策,一旦打起来,两方的旗语全跟不上速度,也没有兵顾得上看旗。

力与血的蛮横对撞中,有时甚至连敌我都分不太清,只剩死生二字直挺挺地亘在心口。

袁焕跟着红营兵的脚步匆匆向城楼上爬,只觉自己过往二十年摔过头、断过腿、坠过马,可死亡的阴影从没有哪一次这样浓重过,压得他几乎不能喘息。

这是实弹演习,不计生死真刀真枪的干……

那小子怎么敢?!

正此时,一泄银光朝他劈来,对面兵黄铜的护心镜晃了他的眼。

袁焕咬紧颔骨,多年习武的敏锐叫他瞬间爆发出狼一样的狠厉,回刀格挡,靠一身蛮力撞开那兵,怒而转刀,斩其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