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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地比她想得要好,好许多,有杂质的原矿该是有杂色的,这几样矿的颜色却相对纯粹,是各地粗加工提纯过的,做画画的色料是够用了,制备生理盐水不知道能不能行。

“姑娘看看是不是这几样?”年掌柜问。

唐荼荼:“我不知道,试了才知。劳烦您找几个手脚麻利、记性好的,穿上利落的衣服,多穿几层,手上也要戴防护,石灰和绿矾都会灼手。”

她说话,旁边两个绿衣小吏竟提笔就记,唐荼荼愣了下:“这些你们不用记,试错的配方没什么好记的,我自己记就行了。”

两位年轻的小吏含蓄一笑,没有停笔。

唐荼荼愣了一愣,跟年掌柜对视一眼,从这大掌柜讳莫如深的视线中明白了。

这是知骥楼的士子,太子的人。

唐荼荼暗暗笑自己,还是她想得浅了,就说太子怎会毫无顾忌地把私印给别人用,原来也是在她身边放了耳目的。这二位记的不是生理盐水制备方法,而是她的一举一动。

看他们手里都有家伙事,背了一个小木箱,绕过后颈挎在脖子上,绳带长短可以调整,木箱里装着文房四宝,箱盖平放,正好可以在上头写字。

不管走到哪儿,站定就能写,写横平竖直的楷字都不打哆嗦,是个好法子。

她在二殿下身边呆久了,认人的眼力也长进了。尽管这些人为了避人耳目,穿的都不是什么富丽衣裳,唐荼荼还是能一眼认出哪些是影卫,哪些是年掌柜家的仆役,而几位换了衣裳、穿上了粗服的都是士子。

那行走的步态,说话文绉绉的腔调,大约也是知骥楼出来的。

提纯粗盐,铁锅是万万不能用的,铁锅几乎会和所有的材料起反应。坩埚准备了两样,从京城送来的石英锅,还有厚实的陶瓷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