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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荼荼话没说完,刚抬起的手臂被杜仲扯住了,身边争先恐后的人更多,“姑娘快坐下,我们一群大老爷们在这儿,能让你以身试险?怎么喝,您直说。”

他们各个都要割肉饲鹰似的,围着陶瓷锅站成圈,沉着脸,锁着眉,一副愿为医学事业肝脑涂地的模样。

唐荼荼被他们逗笑了:“就是喝,拿个碗舀着喝,这一步验不了杂,就是尝尝味儿对不对。”

叁鹰半信半疑地掏出根银针试了试毒,唐荼荼想说这是伪科学,张了嘴又没讲,就让他们讨个吉利吧。

“针尖没变色儿,无毒。”

叁鹰舀了一小碗,闭着气往下灌,舌根才刚尝到那个味儿,立刻干呕了一声,又不敢吐了这珍稀的药水,龇牙咧嘴咽下去了。

“咸,特别咸,还带点苦。”

影卫们哈哈大笑,咕咚咕咚各喝了一小碗,喝完各个欲呕,直捂着胸口顺气。

唐荼荼自己尝了尝:“据说生理盐水比汗液咸,我觉得差不多就是这个味儿了——年掌柜,去请印坊的医士吧,咱们开始搞实验。”

山头搭起了一片窝棚,茅草顶,干净的油布一裹,四面不漏风。

印坊里那群小大夫骤然被拉到这荒野山头,连一向话盆子的廖海都显得局促了,搓着手:“师父,是要我们做什么?”

杜仲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听唐姑娘吩咐。”

正说着,叁鹰领着人回来了,那些农夫赶着几辆牛车,赶车人一身动物的臭膻味,冲这群穿着富贵的小孩腼腆笑了笑,拉开了车上盖着的篷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