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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带着你哥一道儿来的,谁知他还没入通州就病了,着了一场凉,染了风寒吭吭咳咳的,我没敢带他来,又折回京去,把他送到你姥爷那儿养病了。”

“哥哥病了?”唐荼荼一惊:“大小伙的,怎么一场冷风都扛不住?”

华琼没好气,气着又忍俊不禁:“国子监里都是些雅致人,你哥赴了一场赏梅宴,大风大雪的,诗没作得几首,回来没两天就病了——娘没忘了你生辰,可怎么说也是我来晚了,等出了这地方,给你好好补上。”

唐荼荼弯起眼睛笑:“没事儿,我都是大孩子了,过不过都一样的,怎值当您专程跑一趟给我过生日啊?”

华琼哈哈笑起来。

“那娘得坦白,这趟不是专程为了你,确实是有别的要事排在后头。本想在你这儿呆半月,等二月运河化冻了,就坐船南下,去江浙看一看。”

“今年江浙会很热闹,朝廷有意要再开一个市舶司,与海上来的外商沟通有无。如今泉、广两地的市舶司富得流油,天下豪商都觉得南面水港发达,内河外海交汇,下一个市舶司必定会出在江浙一带,要早早过去买地买铺抢占先机——娘倒觉得未必。”

唐荼荼竖起耳朵。

多日见不着邸报,万事通的叶先生九两哥也不在她身边,眼耳仿佛隔了障,对外界的感知全是钝的。这时候不论听见外边什么消息,都算是惊喜。

华琼换了个朝向,枕在小臂上:“泉广二州,荼荼知道在哪儿吧?”

“知道的。”

“北有北直隶,天津、河北两卫拱守京城;而南边的南京,当年前朝末帝逃到那地儿去养了十来年的老,是为南直隶——当年这晏家祖宗,土老财进京,彼时根基不稳,兵也不够,怕大老远地发兵打不下来,只好任由兴哀帝在南京缩着。二帝隔着黄河打擂,南京却有百十家老牌世家跟随,造就了另一片人杰地灵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