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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都头也不回:“仿巴德膜。”

仿得太糙了,他们一眼就能瞧出材质,没什么好讲的。

乌都叠合风向、风速,拿地杆影长算日落方位角,靠黄昏颜色预测云顶温度,不太用心地起了个数字模型,往墙上刻了句“阴有阵雨”,啪,把木炭扔进炉里。

他是焦虑的,焦虑到生理钟都变了样,躺床上要失眠,天不亮就醒了。

耶律烈日日盯着布防,把周围十里地摸了个遍;二殿下屋里的灯二更歇,天明前就又有了起身的动静。所有影卫刀不离枕,睡觉不脱靴,守夜的人一夜两换,从天黑守到天亮。

萨满和元兵找不到他,渐渐发了狂,以重金悬赏通缉,鼓励邻里互相举报有这样面容的童子。

乌都心慌得厉害,倒不是怕自己被抓住,是怕自己一个把这四百多人全连累得丢了命。

从去年十月至今,他时时在街上晃荡,逛遍了镇上的每一条街,每一家杂玩店,在许多小食摊上都停留过。辽兵买过的年货又不计其数,每次进城都是拉着大棺材车去装东西的。

镇上有许多人都认得他的面孔。

“殿下,出事了!”

乌都一听见这句,噌得窜出去了。

所有影卫人手一台望远镜,死死盯着镇子方向看。乌都连跳几下都够不着一个望远镜,耶律烈看不过去了,劈手从影卫手里抢了俩。

等看清了圆孔中的图像,一刹那,风声都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