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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的热闹回来了,百姓却不像以往扎堆站一块,人人见红眼而色变,戴着帷帽手套的还是多数。

每条街口都设了除祟的门洞,门洞矮矮的,又有彩蔓拴着五帝铜钱垂下,个高个矮的都要塌着腰、扒开彩蔓才能过去,两侧架设门神像,走过去就相当于除尽了身上的祟气。

小孩子绕着门洞一遍遍地跑,笑闹声鲜活。

唐荼荼看着,心口微烫。

怪道京城官员自请外放,都要把“体察民生”挂在嘴边,大抵县官庇佑一方百姓、抚育民生的收获全在这市井间。

县里没多地道的茶馆,不像京城茶肆雅舍都是文人清谈之地。津门说书最出名,茶馆里总是喧闹的,一壶茶一盘点心,坐一天也没人撵。

晌午刚过,正是困乏时,听客坐了个半满,听会儿评书提精神。

华琼领着她进门没多久,桌上就又坐下了人。

“叶先生!九两哥!”

唐荼荼喜滋滋叫了人,她有阵子没见着熟人了,看见谁都欢喜。

傅九两坐下打量她一番,薄薄的眼皮撩起一个扇面,送出来个笑。一月不见,他又回归豪阔作派了。

“说什么英雄传呐!师傅给说个吉利的,贺我家大姑娘痊愈之喜。”

小二双手捧了银子,欢天喜地去跟师傅传话了。三弦、梆子声一变,评书立马换成了喜庆调。

唐荼荼眼睁睁看着一颗银子就那么跑了,有点肉疼,竖耳听台上唱了几句,奈何听不懂地道的天津话,只听了满耳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