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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阵仗,许多老汉一辈子见两回就算是开了眼了。

主席面摆在光福坊,由光禄寺供置,院里坐着的都是军中那些熟面孔。

一群武夫不讲究,端起酒坛便力拔山兮气盖世,左右摸来摸去没摸着枪杆,嚷嚷着要一齐齐敲杯成曲,击出一首鸿燊开运曲来。

“殿下!你找调儿起这个头!”

“殿下来得迟,该罚酒才是!”

晏少昰仰头灌了三爵酒,大笑着掷了杯,被一群将军七手八脚地推到军鼓前,他也不忸怩,卸下肩甲,捞起鼓槌,沉沉实实地击起鼓来。

“咚,咚,咚,咚!”

鼓声从各坊的哨塔、鼓楼续上长街,满城的鼓乐声便抵着鼓兵的肚腹,壮壮实实冲上了天。

“炎精开运,篤生圣皇。

盛昌御极,远绍虞唐。

河清海晏,物阜民康。

威加夷獠,德被戎羌。”

满城的士子和而歌之,目不识丁的百姓也要亮嗓门嗷两句。

金鼓喧阗,高唱入云,这动静传遍城北寂寥的红墙,盖过城南热闹的全军宴,更是把城东的靡靡之音踩到了尘埃里去。

晏少昰拍着马背击节,心想,这便该是他此朝的“国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