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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壮实的炮,炮筒粗如男儿腰身,刚开过一炮了,摸上去竟不烫手,不知能轰几里远,不知比军中现行的炮厉害多少,炮膛能不能经得住火弹连发。

要是射距再远一里地,战场上便少一里地的亡兵,这一里地便不用横尸铺路。

十二门炮,三十六万两白银,只为满天红的绿的焰火,炸这么弹指一瞬。

“二弟!”

太子沉声打断他思绪:“别难为他们。不过是下臣奇技淫巧,做几门炮哄父皇高兴的。”

兄弟俩一母同胞,怎不知弟弟拗脾气?

太子拉着他往一旁走出两步,又低了声,像小时候那样慢声细语哄他:“别在今日闹,等明日,皇兄去找父皇说。”

晏少昰被这话敲得如梦初醒,才觉自己齿关咬得死紧,从额头到颈都紧绷得厉害,懈下这一口气,竟有点目眩,撑着殿前的三足宝炉站稳,吹风醒了醒神。

内官监的公公、火器作的小吏跪了一地,全在哆嗦。

太子拍拍他肩头,不动声色地往大殿方向一带,示意他先进去,又不冷不热斥了声:“怎么伺候的?这天热火躁,上几盏雪酥山来解暑。”

说完,才喊脚边的奴才们起,带着弟弟回了殿中。

文帝问:“出了何事?”

就这么一息工夫,晏少昰已经调整好了表情,朗声回道:“是儿臣失仪,在边地呆久了,过分警觉了,一听到炮声便慌了神,是儿臣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