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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们的柏油路,二哥看看,这平整,这结实,载重一万斤的马车轧过去,都绝对轧不出一条车辙印来。虽说路面糙,费鞋底——工人穿的布鞋十天一换,全走财务报销——但柏油路防滑耐用、寿命长,比水泥地三天两头开裂要好得多。”

“这是用煤焦沥青与混凝土加工的,我找遍了全县四个炼焦炉,厚着脸皮去刮人家炉底那点黑油,这便是沥青。”

“二哥看这楼!这叫小二楼,好不好看?”

是座两层高的小楼,扁四方形状,石灰浆粉得灰眉怪眼的,与好看二字是毫不相干,屋上没片瓦,四角缺飞檐,只支出来一条雨棚。二楼一排窗户,一楼开了两扇门,标着“更衣间”与“消杀间”。

晏少昰眼也不眨地逼出两句赞美:“好看,拙朴中透着巧思,煞是别致。”

“嘿,除了我,你是第二个说好看的,慧眼识珠啊。”唐荼荼笑得见牙不见眼,“再看这里,这是卫生间,二哥没见过吧?天津城独一份儿。”

晏少昰:“我见过的,在放映机里。”

唐荼荼扭头怒视:“叁鹰,你又做叛徒!说好的竣工之前要遵守保密协定,不能跟外人透露关键信息。”

叁鹰谄笑:“奴才没忘啊,那协定上头不是写着‘严禁跟外人讲什么什么’,咱殿下怎么能算是外人?”

唐荼荼稍一寻思,煞有其事点点头:“有理有理,二哥确实不能算外人——我本人技术入股,当占最大股权,我就厚着脸皮自称一声‘唐厂长’了。”

她压压声:“太子送来许多人才,该为二厂长;二哥个人出资最多,就封一个三厂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