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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片刻,是宁家村村民鬼哭狼嚎的动静。

“小人招了,小人招了!差爷别打板子!”

“是俺们鬼迷心窍啦!差爷别打……都说这山上是个大财主起宅子,不差钱,雇个扛麻袋的一天都给半两银……是俺们鬼迷心窍啦。”

“差爷饶命啊!再不敢啦!”

手边沁过凉水的雪梨饮早已放温,晏少昰端起来抿了一口,向后靠在椅背上。

他抬头望向高高的房梁与屋顶,食指敲在桌上,笃,笃,笃,像木鱼节拍。

人聪慧得过了分,多数信息都不需言语,他坐在这钢铁巨室的肚子里,看看这里,看看那里,便能把每一样构造做什么用琢磨得八|九不离十。

顶上的三角吊顶钢架,隔尘网纱,封了石膏板的保温层,几人环抱的大烟囱,一条爬梯如盘龙……

晏少昰循着片缕痕迹,想未来的“工厂”又是如何震撼的模样。

叁鹰从前院看完戏,神清气爽地回来,看见殿下还在那坐着,今儿殿下不知怎么懒洋洋的,气短懒言,没什么精神。

叁鹰勾过个马扎往他脚边一坐,愁得直拍大腿。

“主子,您这不行啊,追大姑娘不是您这个追法。今儿这多好的时机,天上掉机会,您但凡掏出腰牌挥两下,满地都得跪下喊爷,又威风又顶事儿,还能让姑娘受这委屈?”

晏少昰抿着雪梨茶,慢腾腾的,起头是不相干的话。

“进这镇时,镇门口有座忠孝节义牌坊,两边楹联写的是——里门风俗尚敦庞,年少争为齿德降,可知意思?”

叁鹰还在琢磨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