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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难受。”

——这么壮实个人,颤着调尾说难受!

唐荼荼惊了,腾地从椅子上跳起来,一把扯开前门:“叁鹰!年叔!殿下又头疼了,快把杜仲找来!”

外头的影卫望天叹气,里头的殿下气闷地捶了下竹榻。

杜仲接过一回诊,就被留在宅子里了,这小子乐天知命无喜无忧,手边有书就能安安静静过半年。不少大夫都有逮着人说病的毛病,什么“你面部红肿眼裂缩窄,必定肾虚”,“你脸色黄结口鼻色儿暗,是便秘吧”,非要身边人都听上他的话喝点药才算完。

杜仲没这毛病,他大多时候都不兴正眼看人,只有来了疑难杂症时,杜仲眼里才会爆出狂热的光。

二殿下这点小毛病经不住他一眼,进屋摸摸脉象,脉象平实,搏动深长,杜仲还有点不确定,又以指肚按着二殿下的鬓角线来回揉搓,摸索着疼痛的地方。

“如何如何?”唐荼荼在旁边紧张兮兮看着。

晏少昰装模作样嘶了声冷气:“疼得厉害,累你担心了。”

他一习武人,运气跟玩似的,脸色想白就白,刚白完,看见杜仲的神色,气息一断,脸色又红回来了。

晏少昰这辈子头一次从别人脸上见识到——“似笑非笑”是什么表情。

这成了精的小大夫展出一点很淡的笑,慢吞吞说:“姑娘去外屋坐一坐罢,你在这儿,妨碍殿下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