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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荼荼愣了下,这窄窄一条小梯确实站不稳,抓住他的手下了艉楼。

“晕不晕?”晏少昰又问。

唐荼荼摇头:“有点晕,但还能忍。”

公孙景逸乐得不行:“别人都在下边听戏,你搁甲板上吹风?这天都要黑了,哪有什么景儿啊?张嘴就能吃着咸盐味儿。”

唐荼荼说:“我不想听戏,我就想看看海,我好多年没看过海了。”

可惜心大的公子哥听不懂她的“好多年”,公孙景逸笑她死脑瓜骨:“明天看不是看?咱们回程也是坐船,什么时候不能看?你别瞧你身板结实,等大风来了能把你卷一跟头。”

晏少昰不发一声,掏出一个小药瓶,往唐荼荼嘴里倒了两颗,又拿扇柄在她背上两个位置笃笃敲了几下。

唐荼荼都把药丸卷进舌头里了,咂着苦味,才问他:“这是什么?”

“服食藿香正气丸,敲击膈腧穴,可缓解晕车晕船。”

说完,晏少昰四下一瞧,解了船舷上栓的一条废麻绳,屈膝蹲下,一收力,把唐荼荼的椅子腿捆在船隔栅上,椅子就如楔死在船上、不摇不晃了。他不知又从哪儿摸出个千里眼,罩在唐荼荼眼前。

“看罢,趁这会儿还有光。”

晚霞红彤彤的,衬得他眼中金红流转,像个成了精的妖怪,转身,对着在场第三人悠悠开口:“公孙兄不必担忧,晓晓与我在一块,栽不了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