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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内设极尽奢华,又挂绣画,又摆花瓶,再怎么讲究也是逼仄的。

唐荼荼最怕在抬头见顶的房间里睡觉,主动去楼下睡通铺了,通铺一间房八到十张床,就要宽敞多了。

这艘战船服役的年份不长,霉味还没染进舱房,寝具是统一的红木色,不知是不是水兵走前拾掇干净的,房间里饭桌、衣架、脸盆架都排得成行成列,擦得锃亮,很有后世军人寝室的味。

唐荼荼一眼就看上了。

和光从人堆里钻出来:“茶花儿,我跟你一块住通铺吧,单间小的像副寿材,怕是要做一宿噩梦。”

唐荼荼就这样有了室友。

航程一天半,随行舰队里又有两条淡水船跟着,这一路用水不吃紧,洗头、泡脚都方便,倒不像飘在海上。

唐荼荼汗出得快,脱下小衣,在屏风后边擦身。

从小在女孩儿堆里长大的和光不知道避嫌,这丫头,不错眼地盯着她鼓囊囊的胸口,表情有点惊奇。

“茶花儿,我跟摸摸你小衣吗?这样式跟我的不一样啊。”

她说着话,已经睁大眼凑过来了,唐荼荼躲没处躲,窘窘道:“你别凑这么近,我给你拿一条。”

她换洗衣物带了三身,从包袱里翻出条干净的文胸拿给和光看。

和光:“这是你家嬷嬷缝的?这两个圆碗是干什么用的?硬邦邦的,穿着不硌得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