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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神医,您快点吧!”

几个仆役连催带请,就差驼着杜仲走了。

“别急,细说说症状。”杜仲背上了船的是三个大医药箱,箱中叠着机关,小抽屉小药格密密麻麻无数,杜仲手上利索地拣着治发热的草药。

他看不出慌张的样子,只是蹙着眉思索怎么会发起烧来。

唐荼荼比他慌张多了,差点抠破自己掌心,咬着牙冷静下来想:晕船不应该发烧的,呕吐得狠了倒是会引起电解质紊乱,可漕司公子输了一瓶盐糖水,不吐了,该是盐糖水见了效。

这隔了半日再发起烧来……就只剩输液管污染一个可能了,羊小肠里的大量细菌流进血管,刺激了免疫系统。

她抓着杜仲,几句话把原理讲清楚,杜仲沉吟了会儿,恍然大悟:“太婆留下的书里有‘菌学症’一词,想来就是此病了。”

唐荼荼:“……”

他怎么有种医学课本案例走进现实的惊喜感?!

“姑娘放心,我省得了。”

唐荼荼也不知道他省得了什么,眼睁睁看着杜仲跟着漕司家仆役走了。

她哪还有吃海鲜的心思?怕醉,没敢碰酒,一直竖着耳朵听外边的动静。艉楼叫的是“楼”,其实只有五丈长方,楼上楼下房间都挨着,稍有动静便能听得清楚。

晏少昰给她舀了一碗乌参蒸蛋,碗沿磕在桌上不轻不重的一声,把唐荼荼的魂牵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