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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离,优说的是戏子。这四样里边,最卑贱的就是卖身的娼,贩夫走卒给半吊铜钱就能过夜——此禁娼令一出,一刀斩尽了私窑和娼窝,青楼里也不许嫖宿了,你猜,那些地方清静了没有?”

唐荼荼指尖发冷。

二哥是懒人,要是结果好,他不会这样子反问。

七八年前的事了,晏少昰慢慢牵出那点记忆。

“那时尊祖太后岁数很大了,她老人家恩准的,朝廷内外莫敢不从。朝堂上支持此令的老臣也众多,因为老臣们都五六十岁了,娼妓只会祸祸他们家里的儿孙,便大力推行禁娼令。”

“法度天下,当先以京城立则,全城的衙门上下围堵,还急招了几百个媒官,等着给那些离了窑子没生计的娼妓说合亲事,势必要给这一行当刮骨疗毒,从大肆张扬的明娼改回民间夫妻床笫的私事。”

二殿下话锋一转,唐荼荼心又往下跌了一重。

“一时间,满城淫风大炽。”

“从良的妓没几个,圃田泽、平康坊几百家青楼妓馆门庭冷清,但富贵人家又兴起了携妓出游和郊外野合之风,贫寒人家没车没马,出游不起,便使得京城六百一十条巷,每条巷子里都藏着淫窝,一逢风紧,嫖客妓女满城窜逃,牢房里满得再塞不进人。”

“卷宗呈上去,祖太后叹了叹,说了句‘盛世重淫风’,那以后,再不过问娼妓事了。”

盛世重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