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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荼荼紧绷了半个时辰的肩膀,渐渐卸了力。

人证物证,什么都没有,她不能仅凭一身白衣、一套新首饰,咬定这场“失足”是凶杀案。

晚风渐起,她湿了的衣裳还没换,身上冷得有点抖,转眼间看见廊下人影浮动。唐荼荼猛地抬头盯过去,借着廊下灯笼,一下看清了窗前坐着的人。

席少爷好整以暇地坐在那儿,歪过脑袋,冲她展出一个笑。

唐荼荼刹那被冷水灌顶,从头到脚都清醒过来。

“是他……是他!”

唐荼荼拔腿绕过人群就往廊下冲,几步冲到了暖阁,却被人阻了路。暖阁里挤满了人,席家那么多仆役又哄又劝,全哀叫着“少爷节哀,少爷节哀”。

席少爷在哭,哭得涕泗横流,连嗝带呛,哭得毫无体面,茫然四顾唤着“铃铛尸首在哪,让我看看”。仆役们谁敢让他看?

席四少爷自己努着劲,弱不禁风的身子扒着窗框,似要从这么多家仆的围堵中钻出窗去,哪里有半点的笑模样?

仿佛是她惊悸之时,看岔了一眼。

唐荼荼怔在当场。

后头影卫并上官差,跟着她冲进来一串人,见此情形面面相觑。廿一只好说:“席春公子何在?出来回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