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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是缩在笼子里瑟瑟发抖的老母鸡。

唐荼荼还想了解了解漕司是怎么给县侯送钱的,一个在天津,一个在山东,送钱有什么用?公孙却闭紧嘴巴不肯再说了,警惕非常。

别院里,眉隽慢悠悠地哼一支江南小调,她也天生一条好嗓子,可曲的尾腔渐渐带了幽怨——公子听巧铃铛唱曲的时候,总是含笑注视着巧铃铛,轮到自己唱曲了,公子却在眼上蒙着白布,斜斜躺在榻上,看她一眼也不愿。

是她唱得没铃铛好吗?还是少爷听曲思人?

眉隽胡思乱想着,她练琴十几年,分着心竟也没错半个音。等又弹了两曲,少爷终于摘下了遮眼的白布,原来是在敷眼,药液把布条渗得发褐。

到底是聪明人,一看眉隽噘着嘴,席天钰心思微动,便知道这姑娘在想什么了,温温柔柔叹一声:“与一个死人计较什么?她唱得再好,眼下也不如你了。”

眉隽先是心里一轻,她与巧铃铛争了太久,得公子一句夸也觉得受宠若惊。

可眨眼间,这一点点轻快转成了凉——巧铃铛昨儿没了。

她被话里的“死人”两个字惊了心弦,连怀里的琵琶都没抱住,乒一声,琵琶落地,四根弦的震鸣狠狠刺着耳。

眉隽忙告了个罪,抱起琴慌慌张张退出了小阁。

席天钰嘴角捺下来:“冒冒失失的,不像话。”

他挑了根细毫,铺开纸,画了两个水汪汪的圆,提笔上弯,下弯,渐渐画成了一双眼,像记性不好似的,很是费劲地思量了半天,才补上鼻梁嘴唇、脸型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