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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显是有了眉目的样子,唐荼荼连忙追了两步跟上:“这是什么意思?殿下细说。”

晏少昰转头看她,眉眼沉峻。

唐荼荼脑袋灵光了,立刻改口:“二哥!二哥快快细说。”

这声“二哥”,好像是拿他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作琴弦,轻轻拨出了一声鸣音。晏少昰脸上没露笑意,但紧绷绷的背肌明显松弛了下来,脚步稍缓,示意唐荼荼跟上。

“你们是叫人牵着鼻子走了。查窃银,关键不在于这三十万两丢在哪儿,而是这些银箱被谁带着离了岛——你有一条说准了,疍民风评极恶,蓬莱北码头多的是渔船,各地豪商运福箱上岛,会特地雇一群流民?这太蹊跷,银箱运上岸后,豪商必定会派人验货,怎可能任由纸皮从眼皮底下过去?”

“只能是这三十万两银钱上了岛,又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了。”

唐荼荼忙问:“那我们现在去找什么?”

晏少昰沉着眉答:“盘问活人,比盘问死物要快得多。”

“文和七年出过一桩大案,有名寺昭隐寺,演了一桩圣僧升天的戏。老和尚死了,烧出一把舍利,之后七七四十九天,他生前住了几十年的静舍每日香烟袅袅,一个月里现了三次佛光。天下信众云集而至,人最多的时候,昭隐寺每日要接待两千多人,香火钱装箱堆满了后山。”

“当地官员怕这么多银子招来山贼土匪,怕生乱,特特建了一间地库帮着寺庙存钱。到清点财物的时候,才发现寺庙实存的香火钱跟账面对不上数,凭空没了十分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