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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们……”

老臬台为官三十载,考核了三十年的吏治,见过哭的跪的磕头的,没见过这么多官一齐齐跪地磕头的阵仗。

底下一个一个官员全是考过科举的大学问人,这关头竟连遣词造句都顾不上,争着抢着倒出来的全是匪夷所思的话。

“下官该死!上个月,府衙的吴理问提了一盒秋梨酥送我那儿去了,到开盒吃的时候,我才看见底下藏着一叠银票……下官一时失了神智,没把那一叠银票还回去——可吴理问只要我办了一件事,要我把码头西角上的货栈腾空,他没跟我说是囤什么东西啊!”

“大人,下官有罪啊!可下官没掺和这事儿,只是听到传闻说坊间起了几家私铸作坊,铸银锭子的时候往里头填塞铜芯!下官可没跟着掺和啊。”

“下官失察,请大人责罚!”

——盗取巨财,买通船局,把几万斤重的钱财藏到码头的破烂货栈里,还要私铸八成银……等这波银子流去了民间,再行分赃。

从海岛到船局、从神堂到码头、从州官到官铸作坊,要打通多少关节才能犯下这滔天大案!

老大人气得伸脚踹到一个:“你们怎敢!啊?一个个的都是朝廷命官!官家缺你们吃了,还是短你们穿了?平时一个一个伸手要钱,还填不饱这脏肚?你们怎敢?!”

“大人!”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