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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姑娘不是那样的姑娘。殿下站在这儿,廿一又觉得什么都不畏惧了。

他们“廿”字头的影卫当年认主,交出去的就是自己这一条命。而殿下永远不会错。

这铁筒里盛着炮兵急匆匆塞进去的火药,盛着小孩玩意似的礼花弹,炮筒冷得像坚冰,唐荼荼手贴上炮柄,掌心的筋络都被冷得跳了几跳。

可二哥的大掌紧紧包裹着她的手,胸前铠甲贴着她的背,那护心镜本该是冷的,竟有暖意顺着她的背往心口攀。

他这样拢着她,于是唐荼荼也像穿上了铠甲。

有那么一瞬间,唐荼荼想起去年在南苑猎场,二哥教她用床弩的情景。驹光过隙,那日的事犹在目,那日二哥也是下颔抵在她发顶,手把手教她做个战士。

可这一次,她听到身后人低低笑了声。

“今日,要是能完完好好地回了天津,我与你讲一件事,你当应我。”

“什么事?”唐荼荼分了半丝神,他又不再讲了。

晏少昰握着她的手,调整好炮筒仰角与落点,他知道这丫头的心算比谁都快,一道抛物线出来,仅靠目力就能算出大致的落点公式。

他引着唐荼荼后退,抓着她的手点燃火信子,涂了麻油的火线窜进炮身。

“咚——”

这门炮没轰着海匪船的边,花里胡哨的礼花弹没来得及迸开焰火,就一炮炸开了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