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能打“啊”了一下,转头瞪大眼睛看她:“你干嘛,我是伤员!”

“我知道啊。所以才要检查一下你脑壳有没有事么。”安可希理直气壮,顺手又曲起手指敲了几下,嘴里随着敲击的节奏蹦字,“毕竟,没事,的话,你缠什么,绷带啊!”

说完终于收回了手,盯着贼能打看了片刻,又轻轻抿了抿唇。

“还打自己。你怎么想的啊。”

“……?”正给自己揉脑门的贼能打动作一顿,看她一眼,旋即“诶”了一声,“你都知道了啊。”

“嗯。”安可希应了声,拉开椅子坐下,“她们说你被眼睛寄生,打伤了自己。”

“剧透。”贼能打痛心疾首地摇了摇头,“亏我之前还打了好久的草稿。”

“请不要在无谓的事情上耗费脑细胞。”安可希看上去毫无对病人的怜悯。贼能打瞟她一眼,叹了口气:“那你不是都知道了吗?那眼珠子,宙那幽无的意识化身,都寄生到我腿上了,总得想办法打掉吧。又不是吸血虫,能用手抠下来。”

“那你肩膀又是怎么回事?”安可希看了眼他包得严实的右肩,“我去找过白鹄了。他说你肩上的伤口比腿上更严重。”

贼能打:“……”

缓缓眨了眨眼。又过一会儿,才见他再次笑起来:

“不打我自己……那打谁啊。”

……?

尽管心里早就有所猜测,听到贼能打这么说,安可希心里还是微微揪了一下。

“你其实可以回到后宫。”她低声道,“像那精神医师,回去后不就好了?”

就算当时处在被控制的状态下,没法做出放弃签证的决定;至少在解决掉眼球之后,可以先回去好好休息——这样好歹能好受些罪。

虽然这家伙一直一副思维广又快乐多的样子,但安可希看得出来,这傻子多半还在疼着。笑的时候脸都紧绷着。

白鹄也说,因为用的有伤害加成的符文钢珠,两个伤口实际都有点严重。治疗的时候还得先把钢珠挖出来,想想就疼。

贼能打却一派坚持:“我不回去。又没到非回去不可的地步,我干嘛要回去。”

听得安可希一阵无语。她现在是真的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在打架时把脑干打掉了:“没说一定要你回去。我只是觉得那样对你来说会更轻松……”

“而且我还没升过级,回去的话损失也小,是不是?”贼能打早有预料般看她一眼,身体往下滑了滑,“然后呢?你还会再接我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