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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渔回想今日沈妆儿那孱弱又绝望的模样,心里也难受,

“郡主说得也不多,就是,孩子疼啊之类,还说了不要离开,不想离开这些字眼说的最多的便是疼”

朱谦的瞳仁猛地缩了缩,心如同滚入油锅,呲呲的发炸,疼痛后知后觉侵入五脏六腑,渐渐顺着滚烫的血脉蔓延开来。

双眼埋在掌心,脑门重重往车壁上一磕。

她定是因昨日沈玫儿一事,想起那个失去的孩子

他也想他

这一夜朱谦又做了噩梦,梦到朱珂控制皇宫后,他连夜离开京城,那时的沈妆儿胎像不稳,他担心路途颠簸,将她暂且留下来,以稳住朱珂,给他争取时间,等他在雍州安定下来,便来接她。

一路潜往雍州,他不知遭遇了多少杀手,万幸顺利抵达封地,待他收整势力,站稳脚跟,派人前往京城接人,去的人杳无音讯,递给沈妆儿的信,也毫无回音。直到一个冰天雪地的夜,他收到温宁的密函,告诉他,妆儿一尸两命,早产而死……

他一口血喷出,直直倒在雪地里…疼痛扎入背心,痛感太过真实,梦境被打断,朱谦猛然惊醒。

窗外北风肆虐,朱谦大汗淋漓地坐在床榻,望着黑漆漆的窗外大口喘气,梦里的情形不对,妆儿没有死,温宁不会背叛他,是谁在算计他们夫妻?梦太零碎了,朱谦一时抓不到头绪,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王府被人控制了,来往雍州与煜王府的人手该是被全部绞杀,有能耐做到这一点的,只有朱珂。

沈妆儿这一病,整整三日方能下床。

病去如抽丝,人虽是不咳了,烧也退了,面色却白如薄纸,眼窝微陷,回来这段时日养起来的气色,一下子便还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