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哪里坏了没有提前检查？”

“我也让人重新检查一遍所有的设备，但没有什么问题呀。还有十天前，咱们工厂的铲车司机把原料送到生产车间。有个工人夜班睡觉，还睡得特别死，铲车车铲把他和原料一块铲起来往入口送，这要一倒，人就瞬间变成原料了。骨头渣子都找不到。铲车坏了，停在半路上。维修工人修车这才看到工人了。还是有惊无险。”

“你的意思是？”

“我以前不是在方总的公司工作吗？也知道这个工厂容易出事，听说以前啊这里是个坟地的。都说这不干净啥的，我以前和你的想法一样，这就是工人松散组织纪律性不强，遇到问题不提前解决所以容易出事。但咱们接手后，我觉得有些事不是空穴来风吧、”

“那，怎么办啊？”

李孽对这种事儿不懂啊！他们都是受唯物主义教育多年，不信这些东西啊！但有时候还真说不清、

“我突然想起奶奶了。你记不记得咱们正式生产提前了一天，奶奶说发财要提前的。”

李孽也想起这事儿了。

一开始他们都认为哪天开炉点火都行，一切正常随时都可以的。大熊说要有讲究，大熊就去找个算命的，定了日子。但是奶奶去庙里不是住了七八天吗？老和尚给掐算的良辰吉日。他们就提前一天、

这种事儿吧，不信吧，他还经常出现。相信吧没证据。

“还是问问奶奶吧。”

给李奶奶打电话，李奶奶哎哟哎哟的。

“我说什么来着？那大师果然算的很准。说那地方邪气，但是不是大问题。开工的日子吉利，啥事儿都能有惊无险。但是不能给脸不要，赶紧的上供，明天我就和你妈去庙里捐香火钱。”

“上什么供啊？”

“猪头！越大越好，你干脆就来一头猪，上完供还能给工人加餐呢。”

张粟不担心这些上供的问题了，开始担心奶奶了。

忧心忡忡的看着李孽。

“咱奶奶不会被啥封建迷信的给骗了吧。万一信了什么邪教之类的咋办啊。”

李孽安抚着张粟。

“不会。邪教的能有买保健品的那些人能说？我去接奶奶的时候，那群买保健品的围在老头来太太面前磕头大喊奶奶请你长命百岁给我们一个孝顺您的机会。你知道奶奶咋说嘛，那你多给我二斤鸡蛋。人家说买五百九十九赠送十斤鸡蛋，奶奶骂了他们一顿，拿回三个盆五斤鸡蛋一分钱没有花！聪明着呢，一点也不煳涂！”

好吧，看来能骗奶奶的还没有呢。

上供就上供吧，没扔的东西，买头猪上完供还可以丢给食堂，全厂工人都能吃上红烧肉呢。这不也挺好的吗？

“生意现在怎么样？”

“生产和销售持平。基本上不压库存。客户呢都是我以前的老客户，新客户还没有，毕竟一个牌子闯出名头也需要个一年半载。”

“工人怎么样？”

张粟摇头叹气。

“我新请来的生产厂长脾气太软了，技术很好，但是他这懦弱的脾气撑不起这一摊。我想回去生产厂长不让我走。”

李孽笑笑，哎，这脾气太好的人还真不适合做管理，被人随意拿捏。

正说着话呢，小贾打来电话，有位客户想出口，问问张粟能不能合作。

张粟马上来了精神，和对方开始联系，讨论出口的问题。这可是大买卖啊！

李孽看他忙了，就出去转转。

生产厂长是个高材生，在理论和实际工作中非常有经验，什么疑难杂症，他都能解决。这原料听声音他都能猜个好坏，看排污的废水就能知道多少产量，看火苗就能知道炉温多高，出产成品多少。

斯斯文文的，戴着眼镜，四十岁左右，腼腆的女人都能调侃他几句。更别说面对一群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