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的倒下,就那么死了。

生命在这一刻显得像是一根蚕丝,被风轻轻一吹,就会断掉。

好像……什么也不值得。

小寒洲看着血从剑上滑落,很快,剑又重新不染纤尘。

地上的血腥味参杂进风里,慢慢在小山上吹开。

“不害怕吗?”

宋齐远轻声问,声音在昏暗的房间里缓缓流淌。

“嗯。”

小寒洲点点头,抱着他的师父。

“不害怕。”

小寒洲站在铺满沙砾的矿洞洞口前,仰起头,寻找他的师父。

师父从天上落下来了。

就像初次见时一样,落在他面前。

昏暗房间里,宋齐远抱着小弟子,抬起一只手揉了揉他的头。

“怕的。”

怀里的小弟子突然这样说。

虽然其实他也不知道害不害怕,甚至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说。

宋齐远揉揉他头的手顿了一下。

“怕的。”

小弟子重复了一遍。

小弟子往宋齐远怀里又钻了钻,手里紧紧抓着雪白的里衣,鼻尖是熟悉温暖的清香。

宋齐远抱紧小弟子。

而就在他抱紧小弟子的时候,小弟子开口问。

“师父……你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害怕吗?”

昏暗的房间里,宋齐远的动作停住了,然后继续抱紧小弟子的动作。

“怕的。”宋齐远回答。

虽然他也不知道害不害怕,也明确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总会有那么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