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洲无法忍受了。

无法忍受这样的自己。

尤其是,当自己做下了错事,抬起头,却能看到师父在对他很好。

小寒洲在那一刻,掉进深渊里的良心回来了,他开始感到一点愧疚。

他无法忍受了。

小寒洲无法忍受,自己允许自己带着潜在危险待在师父身边。

他无法忍受……为了待在师父身边……他……

站在崖边的小寒洲拿出了宝剑,风吹动他黑色的头发。

他看着面前大片的云海。

稚嫩的手举起了宝剑,搁置在脆弱的脖子上。

小寒洲看着风吹动云层,拉扯着光暗。

他想留在师父身边。

手指用力,常年苦练剑法的手带动锋利的剑光。

宋齐远醒来,卧室里昏黑安静,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声。

他坐起身来,身旁早没有了小弟子。

窗外的月光落进来,银白如霜。

宋齐远下床,去找他的小弟子。

“咯吱”一声,门被推开了。

庭院寂静,只有一片惨白的月光,如流水落在地上。

顺着感应到的小弟子的气息,宋齐远往崖边走。

天空的月亮明亮,几乎快将整个世界照亮了,影子被压得缩成一团。

走到崖边,宋齐远看到小弟子站在崖边背对着自己。

风吹动着小弟子黑色的头发和白色的里衣。

小弟子好像在这里待了很久。

“寒洲?”

宋齐远自然看到了小弟子身旁一堆整齐放好的法宝,但他没有理会,叫着小弟子的名字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