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冷,怎么不穿外套?”
我把湿了的大衣甩到车里:“你老婆好厉害,泼了我一身酒。”
他张嘴尴尬地笑笑。
我不想看他。“说好的,今天陪你去看比赛,以后不要联系了。”我说。
他点头。变成红灯,车子缓停在白线内。我闭目养神。
“她为难你了?受委屈没有。”
他换了往日那温柔的语气,听了让人想落泪。
委屈?我受的委屈又何止这一次。我讨厌我的软弱,也厌恶他的软弱。我知道我恐惧的就是我渴求的,我希望他干脆地跟那些绯闻一刀两断,独断专行地离婚,蛮横霸道地听从自己的心声做出决定。
可他没有,根本没有。他总是那么温柔,那么天真,孩子一样狡黠地寻欢作乐,克制着不显露出西服下的爪子。
我想起《邓肯传》里的一段话:“爱可以是一种悲剧,也可以是一种消遣。而我以一种浪漫的天真无邪投身于爱情。人们如饥似渴地需要美,需要那种无恐惧、无责任而是人心灵振奋的爱情。”
这不是爱情。这是一种毁灭。我想我终于清醒了。
这种品质曾令我着迷。可是在今天,这简直是对我的羞辱。
5
今晚他要临时出席一个模特比赛,我是他的女伴。
我中途离场,回来的时候看见最后一个姑娘在台上跳舞。这女孩子叫小武,才大三,年轻的肉体散出活力,叫我挪不开眼睛。
“她刚才还有诗朗诵,写了书法,唱了歌。身材也好,真是可爱。”他兴奋极了。
我静静地回头,他这话突然叫我一阵一阵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