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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着眸子,指尖轻轻划过书卷上的字句,似乎在沉思。

他的对面则坐着医馆的左、右两位执事,也是此次萧泽远下山历练时教导监管他的负责人。

二人明明是要照顾他的前辈,气场却在面对这位万年难遇的天才面前无形中矮了几分,仍然无意识地以萧泽远为中心。

“……那为什么融微草的价格要比声风木、熏草的价格要低呢?”其中一个执事低声问。

青年沉默许久,仍未出声。

一直等不到答案,那位执事叹气道,“因为融微草更好采摘,药效也比不上后两种,自然更加廉价。但这不证明它没有价值,它反而因为作为平价药方,救了更多人的性命,但说到底,仍然不是最优选择。”

药谷执事看向面前的青年,他试探地问道,“萧师侄,你明白了吗?”

萧泽远坐姿端正,脸庞映衬在阳光之下,仍然清冷华贵,无形中便给人高不可及的压力感。

这样一个万年难遇的天才,以全宗奉养一人的规格众星捧月地长大,竟然毫无傲慢自满,也无天真单纯之色,反而从小少年持重。

如今萧泽远年纪轻轻成为金丹道君,愈发寡言少语,威严更胜,连他们这些前辈都不由有些小心翼翼。

萧泽远睫毛微动,过了半响,他抬起眸子。

“泽远,记住了。”

他的态度持有晚辈的礼节,却也一如既往吝惜言辞。

这样的对话这几日总是出现,他们说得口干舌燥,却很难从萧泽远的脸上看出他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