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生的手术时间不长,等他出来后,在医院住了一天观察情况,第二天便可以回家了。刚缝合了伤口的既生自然不能拄拐回家,冬树也没有找祥文叔接他们。

她从医院租了一天的轮椅,将既生从病床上抱到了轮椅上。

冬树力气很大,抱起既生时不算费力。既生比她高,但和小时候一样乖巧。

冬树抱起既生的时候,既生努力抱紧姐姐,不给姐姐增加其他的负担。但因为个子高,他的另一条腿还搭在地上,清卉小心地托着哥哥那条做了手术的断腿,和姐姐合力将哥哥转移到轮椅上。

“我们回家。”

既生的身体全都靠在姐姐的胳膊上,姐姐的胳膊很细,但是用力地撑着他,不曾摇晃,是让他安心又愧疚的力量。

回家的路上,冬树推着轮椅,既生的腿上放了毯子。清卉没心没肺地好奇着,医生的话没有影响她分毫,她仍然和以前一样快活着。

“姐,姐,”清卉努力争取:“让我推一会儿吧,让我推一会儿吧,就一会儿。”

清卉才不是想推哥哥,她是好奇这个轮椅。

“哥哥做手术了,我心疼哥哥,也不想姐姐太累了!”

小丫头在轮椅旁边绕来绕去,和念经一样不停念叨着,冬树和既生都有些受不了了。

冬树把轮椅让给她一会儿,清卉接过去,推得很开心,这对她而言,和玩具一样。

但她个子有些矮,看不清前面的路,有了坑和石子,都得既生提醒她。

既生提醒之后,清卉还不承认:“我看见了,不用你说。”

兄妹两个吵吵闹闹的,既生烦她烦得很,又不想当着姐姐的面和清卉吵,只能装作腿很疼的样子来:“你推得太颠簸了,伤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