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病房中经历完绝望的嚎叫和混乱后,他便独自回到了房中,拉上窗帘,坐在昏暗的房中,看着姐姐和妹妹笑得明朗,他便觉得遍布全身的冷意慢慢消退。

但这些他不能说,说了便像是在卖惨一样。

如果是小时候,他自然可以装装可怜,但他现在是个大人了。

但冬树看着他,他什么都不用说,她便已经觉得心疼了。冬树伸出手去,想摸摸他的头,但他现在个子太高了,冬树有些够不到。

既生低了头,让姐姐的手落在自己头上,但他又觉得姐姐这样不方便,于是他从沙发上起身,坐在了地毯上,将头靠在姐姐身边。

这是个挺憋屈的姿势,也不怎么体面,但他十分享受。

如果可以,他想着,他不想当江怀屹,最好能当既生。

如果都不能的话,当个姐姐身边的小狗也不错。

“李总的车祸是你做的吗?”既生的头发比小时候硬得多,冬树慢慢熟悉着这种触感。

“是我,”他抬头看了一眼,确保姐姐没有不高兴,然后继续说了下去:“我当时不方便,使了点手脚,让二叔下了手,只是没想到二叔是这样做的……”

冬树点头:“是下手挺重的,李总半年没出医院。”

不是,既生没敢说,他以为会更严重一些,只是住了半年的院就好了,这让既生有点失望。

第一次冬树遇到了李总的时候,既生就有了消息,幸好那边遇到了宫亭,不然他真的不敢想。

之后他便安排了人,若有异常,便跟过去。

当时在会所,冬树看到门外走过的人,视线灼灼地盯着里面,便是既生安排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