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清卉闭了嘴,默站了片刻后,便和那块冰冷、漆黑却立了一束油画般花束的墓碑道了别。

她们又去了一家很大的辅导机构,这是当年他工作过的地方。

老板还记得那个小伙子:“很厉害,我觉得他早晚能成为很厉害的画家。”

所以,老板将当年他留下的画全都收了起来,现在既生联系了他,老板终于将这些收藏拿了出来。

一幅幅画在屋中展开,阳光洒进来,落在那些温暖的笔触上。

他画了很多花朵,还画了他最爱的女孩。

那个女孩眼睛不是很大,是翟明俐的脸庞,却不是她现在的眼睛和鼻梁。她笑着看向他,小腹微微隆起,里面是他们爱的结晶。

清卉的目光扫过这幅画,不愿多看,现在她和冬树的视线停留在同一幅画作上。一朵盛开的巨大的太阳花的中央,躺着一个安睡的婴孩。

“这是我觉得最好看的,情绪特别饱满,爱意溢出了画布,这是他女儿出生后画的。”老板解释着。

最后,她们带走了这副最好的画。

既生说了,她们愿意带走多少就带走多少,他会给老板满意的价格。但老板听说清卉是他的女儿之后,长久地盯着清卉的脸。

“你很像他。”老板说:“那这个本来就应该是你的东西。”

回去的路上,清卉一直抱着那幅画,忽然她孩子气地笑起来:“姐。”

她说:“我们应该先来这里的。”

冬树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她,清卉便解释:“如果我先看到了他的画,便能和他多说两句,告诉他,他是个很好的画家。”

从早上开始情绪不稳定的清卉终于慢慢恢复了平常的样子来,她一直握着冬树的手也开始慢慢有了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