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办公室极为干净,装修简单,只有办公桌、沙发和一个柜子。有时候忙起来了,既生就在沙发上睡一觉。在最艰难的日子里,既生在这个沙发上过夜的时间比在家里更多。

柜子里上面是玻璃隔板,里面是一些公司的资料,还有几个中规中矩的瓷器摆件。

这个办公室过于平淡,如果办公室的主人不在这里的话,客人便想象不出主人应该是什么模样。

可能是一个老头,可能是一个斯文的中年人。

既生从不在外面展示自己的偏好,有些人想走后门讨好他,都不知道应该给他送些什么东西。

只有段季知道,这个办公室里其实有些小秘密。

柜子的下层,是实木的深色柜门,一直是上锁的,那里藏着的,才是一个真正的、有性格、有情感的既生。

段季和既生彼此信任,所以段季见过既生打开了柜子,看到了里面珍重地摆放了一张相片,上面有四个孩子,对着外面紧张又灿烂地微笑。

里面还有几张试卷,满分的那张字迹清秀,署名谢既生。而考到了九十分左右的,便写着谢冬树,但要是只考了六十分左右的,便都字迹有些潦草,偶尔上面还画着小猪头,这都是清卉的了。

柜子里还有些剪报,有打印出来的照片,上面的女孩年纪慢慢增加,终于和现在冬树、清卉的脸重叠在了一起。

这是既生最为珍视的一切,段季只是扫了一眼,并没有敢细看。段季将既生从蔚市带走的时候,既生背了一个背包,段季觉得,背包里的东西现在应该都锁在了这个柜子里。

既生的记忆,段季并不打算参与其中。

只有一次,他忍不住问了既生:“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