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错误已经找到了源头,那么既生便不会再让自己难受。

他坐在了椅子上,腿上盖了段季铺好的深灰色毯子,发麻的痛感开始消退。既生微微仰头,然后用向下的视线俯视着段季。

段季刚收拾好,一回头,便看到既生这副模样,这是头一次他见到既生的这个态度。他明明站着,而既生坐着,他却感到了自己被既生睥睨了。一时间,段季有些头皮发麻。

“怎么了?”段季小声问。

他想问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但他细细一想,最近他做事都十分稳妥,没有做错过什么。

既生长久地盯着他,段季的鸡皮疙瘩从头皮向下蔓延。

既生并不是在吓唬段季,他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措辞。但想来想去,这样的事情,都没有什么能美化的余地。

于是,他终于开了口,用几个字给自己判了刑:“我喜欢我姐。”

段季满脸茫然,张开了嘴,头一次露出了一副傻样:“什么?”他觉得自己有些幻听了。

既生只能再次宣判自己的罪行:“我喜欢我姐。”他怕段季误解,于是特意解释:“我喜欢我姐,和封年一样。”

“不,”他想了想:“比封年要多得多。”

段季终于听清了,他脑子里翻转了无数想法,脸上出现了很多复杂的表情。刚开始有些懵逼,接着便是震惊。

再然后便是一言难尽。

既生不再说话,他向来不折磨自己。很多事情都有源头,他知道自己珍贵,是父母亲和姐姐艰难守护下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