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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觉始看着他脸色不善,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不由得将头埋进饭碗里,小声道:“食不言寝不语,快吃饭吃饭。”

这叫于观真心里又气又笑,崔嵬无奈放下饭碗,只得与他解释道:“没什么,方觉始近来在钻研人的心伤,他说皮肉筋骨之痛,已研究得七七八八,纵然断脉重续,剖心挖肝,也并不是什么难事。近来发觉人若心碎,也如伤口流血,病痛缠身一般,不治而亡,因此想以梦术开解人的心神,便先在我身上试试。”

嚯,感情是方觉始在研究精神科,这织梦术不就是催眠吗?

这心理有关的事确实不该多问,于观真很知分寸,他微微笑道:“要真是能成,狄桐苦恼多时的事恐怕就有个好结果了。”

方觉始自然认得这几个弟子,顿时问道:“狄桐也生了心病?没听说啊。”

于观真便将狄桐与自己所说瘟疫村那位母亲的故事又说了一遍,又道:“想来人体大病初愈,本就虚弱,又遭受这样的打击,自然痛苦难当,绝望无助,总要有个时机缓和,说不准能抹消许多悲剧。”

“正是这个道理。”方觉始赞同,“许许多多的人不是真的非死不可,只是一时想不开,或是时间长久,自己也将自己折磨死了。”

崔嵬又将饭碗举起,并不再加入对话,他夹了几筷子蔬菜,耳中听着两人交谈,知晓于观真竟记挂着小石村里狄桐提及的小事,甚至比自己想得更周道,更全面,不觉得心中生出些许柔软的欢喜来。

此事自然不小,可对缥缈主人而言,如过耳烟云一般,他原还以为,对方根本不会记得这件事了。

崔嵬不知为何地感到愉快,就在他想要微笑的时候,又很快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