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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大巫祝所言,这样的情自私、残忍、冷酷,难道就不配被称为情?

崔嵬很明白自己对于情爱之事,看法向来与常人不同,就连玄素子前辈也曾与他说过,世间种种难关他都可渡,唯有情一字,不可深放,只可见、可看、可想。

然而此时此刻,崔嵬只是感觉到好奇。

他想起梦中那戏谑的笑容,想到紧贴在脸颊上柔软而炙热的吻,世间种种纷乱鲜艳的色彩都褪去,天地仿佛未着色的画卷,枯槁得只剩墨色的线条。

唯独于观真在其中活起来。

你想要如何对我?是如常人般喜爱我、祈求我、温柔地待我好;还是伤害我、放弃我、叫我止不住的难过。

你对待那个年轻人,对待这个小姑娘,总是给予他们希望,又毫不留情地放弃。

也会这样待我吗?

崔嵬慢慢地走近了于观真,对方警觉地转过身来,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他,神态有一瞬间的松懈,又很快变得泰然自若起来。

“怎么了?”

崔嵬听见自己说:“你的伤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