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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庚皱了皱眉头,低声问道:“连大巫祝都无法治好吗?”

“……”大巫祝笑了笑,他轻佻道,“若我病得最重呢?”

槐庚拧着眉头,大巫祝却很快道:“不逗你了,不错,是连我都无法治好的疫病。”

“死。”

槐庚并不明白大巫祝为什么这么问,却仍是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他仍是当年那个顽固地爬上圣山要采长生花的幼童,却也已明白,人间生死有时候是难以勉强的。

大巫祝轻声道:“说得很好。”

并不止是神血,还有后辛所下为奴的诅咒,罪窟的人无法逃脱的枷锁何止一个,就连这个大巫祝的座位,都累积着尸山血海。

死亡,这世间至为不公,又最为公平的选择。

人们总能询问活着的人能否愿意死去,却从没有人能够询问出生的婴儿是否愿意以如今的身份与姿态降临这个世间。

无论你有何等的才华,何等的本事,何等的性情,都不再有未来,也不再有其他的结局,罪窟移民,命中注定的四个字,令他们在出生那一刻就已死亡。甚至为了延续,苗疆不断拖入无辜的鲜血,无辜的人,来延续这一直在吞噬人命的神血。

之后的许多年,槐庚都在追杀厌琼玉,只可惜不是功亏一篑,就是根本找不到踪影,他甚至隐隐约约意识到,也许苗疆有不少的力量在支持着厌琼玉,可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明白为什么。

厌琼玉本该没有任何筹码才是。

直到数十年后,槐庚才得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