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褪色者依旧跪坐在原位,一动不动地说,“你身上的绷带纱布和药物都是我给的,要走的话,得还给我。”

那都快走到山洞门口的少年愣了一下,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裹满纱布的胸膛和各处伤势,颤抖着伸手要去撕扯它们。

倒不是少年人舍不得撕掉这些纱布,他纯粹就是没力气了,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抖。

毕竟这大冷天的,这小孩儿又是大出血,又是吃不好睡不好,全靠一身羽毛在寒风中苟着半条命,感觉随时可以去导演组那边领个便当收工。

褪色者长叹一声,你们这些夜叉,是不是都有些死倔的毛病在身上啊?

浮舍为了让商队不被自己牵连,都快被雷兽打死了也没逃一步……你这个小夜叉,如今也要糟蹋我棱大夫的一片好意吗!

褪色者倏然站起来,快步走过去,一把捏住这夜叉的后颈肉,像是提起一只小鸟那样在对方吃惊恼怒的眼神中把人提回篝火边来。

“不许撕这些绷带啊,你知道我给你伤口处理得多辛苦吗。”褪色者警告道,“我认识一个隔壁家叫太宰治的老朋友不知多羡慕你身上这些绷带。”

夜叉少年:?

你们人类真奇怪。

褪色者把他重新放在了靠近篝火的另一片草堆上,因为旧的那些干草堆已经被融化的血水所打湿了。

她说:“起码等到明天雪停了再走吧?”

抱着枪的小夜叉沉默了片刻,终于惜字如金地挤出了新的两句话。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