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家主只能硬着头皮道：“我要走，你拦不住，不防行个方便，对大家都好。”

“怎么，你也要试试能不能杀了我？”

卫冷笑一声，“可以，我若不死，你就去死。我若死了，回头让我师尊把你带下来陪我，左右不亏。”

窦家主完全没想到他如此强势，甚至一副生死无所谓，反正今天谁要杀我成不成谁都得去死的态度。

他看向卫，发现对方完全不像是挨了一掌的样子。

那是当然，

一如当年在迷雾林一般，随着时间推移，他的身体在渐渐好转。不同的是，比之当初，这回的速度要快上很多。

先前还嘴角带血，五脏六腑似乎都在疼，然而如今却已经仿佛没事人一般，甚至修为还在涨。

这点当然瞒不过众人，窦家主道：“你即无事，还因祸得福，何苦不饶人。”

“不是我不饶人，是你以势压人。”卫嗤笑道：“谁要杀我，谁就得死，而谁想欺我，那必被我欺。”

“你以势压人，就不能怪我不客气，更不能怪我有后台。”

窦家主头一次觉得一个人如此难缠，他只得道：“我何时以势压你。”

“以修行界大势，借妖兽之势，借如今这么多修士之口来压我。”卫指的当然不是窦家，窦家算个鬼，一个大乘都没有，剑宗会放在眼里么。

然而：“可惜我后台有点儿大，剑宗是，宗主师兄和各位师兄是，我师尊清霜真人是，底下的剑宗弟子是，如今你想借的这些修士也是。”

他们站我。

怎么办呢窦家主，你翻车了。

底下的修士却是一阵与有容焉，他们同清霜真人被一并提及了呢，那可是清霜真人，有这样的师尊在，卫竟然还能看得到他们的付出。

一时群情激动，也群情激愤，纷纷要求窦家主留下窦夫人。

卫抬手压下，“妖兽还在，诸位还请先专心做战，免得自身受伤。”

众人当然不至于不顾自己，但此时听卫如此说，心下都是十分感动。不少人当即吼道：“那我们先打着，小师叔，若有需求，您唤一声。”

窦家主脸色漆黑，万万没想到不光没能挑拨成功，还让卫更得人心。

剑宗这一回的无名峰，收的徒弟跟清霜真人可一点儿也不像。

那个人，只会办实事，却一句不会说。

眼见此事说不通，窦家主只能提起清霜真人：“今日之事清霜真人知晓了，不知会做何想法，你身为徒弟，竟半点儿不顾及师尊。”

卫当即笑了。

“这就轮不到你来操心了。”

这两人都在一起多少年了，孩子都快百岁了，一个还想借着当年那段关系当他的长辈，另一个这时候还要来借着当年的事情保人。卫原以为是窦夫人想得比较多，却原来窦家主也是一样，没看出有多聪明来。

卫当然不会不顾忌清霜真人，事实上早在接到日月楼楼主的话时，卫就料到后续会起冲突，给清霜真人发过一封传讯，后者也回了。

所以他才放手去做的。

而且，“已经来不及了。”

窦家主当即心生疑惑，就连日月楼楼主也是一愣。

戚景琛却是明白了什么，“谁要杀他，谁便要死。”

卫说的，不是什么一定要完成的誓言，而是已经完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