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知隗霏对计都而言的重要性，比世间一切都要重要，包括计都自己。

甚至是……违背天道。

“日后莫要再提此事了。”

计都的声音很轻，却有着不容否定的危险气息。

他的外在过于温和，文曲星差点忘了他也是一颗祸星，与他这等文臣不同，计都的破坏力甚至比隗霏还要强。

这场谈话忽然变得气氛怪异起来。

沉寂着对饮了半晌。

“今日就散了罢。”文曲星拂袖起身。

计都垂眸歉意道：“文曲，我没有恶意。”

文曲星淡淡说：“我知道，我只是喝了些酒，有些乏了，你知道的，我酒量很差。”

话已至此，计都也轻声应下：“……好，早些歇息。”

文曲星起身离去前，终究还是不忍告诫道：“计都，莫要活得太累，你承受的……太多了。”

“莫要担忧，我自有分寸。”

计都目送着文曲星走远，这才垂眸为自己又斟了一杯酒。

酒香清冽，入口醇香，带有藩桃之味，清甜而不失辛味。

是好酒。

可计都无心品尝。

一人独饮，酒一口入肚，一杯又一杯，面色如常。

天宫永昼无夜，他看着远方隗霏的宫殿，不知坐了多久。

……

“嘶——”

隗霏醒来后，脑袋疼得厉害。

其实仙人大可以将酒液逼出，从而达到千杯不醉的效果。

但隗霏觉得，那就没有任何意义了，还不如喝水。

她扶着床沿站起来，晃了晃脑袋，摇摇晃晃得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