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温氏满眼血丝、满目憎恨、歇斯底里,就像一只守护受伤崽子的疯狂母狮,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自己的崽子,楚平至今没有忘记。

楚平不敢出声,总觉得自己发出一个音,就能被温氏喷个狗血淋头。

求生欲极为强烈。

温氏过去总把种种思量放在心中,不让那些烦扰夫君,今天她也坦白一回。

“过去我总想着楚家的姑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担心楚淑的名声不好会连累婳儿,想着找个合适的人家把楚淑嫁出去,从公中出一份嫁妆,算是我这个当主母的最后能做的事。”

就刘月、楚琪、楚淑那一房膈应人的种种做派,温氏自认做到这个地步,已经仁至义尽。

“可你今天也看到了,楚淑盯着皇后的样子,分明是想利用婳儿攀高枝!她想攀高枝,自己有本事攀上去,我没意见,可她不能踩着我的婳儿去!”

温氏的脸色又沉了一分,“婳儿好不容易走到这个地步,我绝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我也不会允许!”眼看楚婳有望以女子之身入朝,实现楚家三口同朝为官的壮举,甚至可能比楚勤走得更高更远,楚平比任何人都紧张楚婳的前程。

“你不想管就不管,我让母亲或者族老那边出面。”

他这么一说,刚刚还言之凿凿的温氏反倒迟疑了,“可以吗?”

让祖母或者族老出面替姑娘主持婚事的情况有,一般都是姑娘的爹娘去世,没其他叔叔婶婶等长辈可以主持。

可让温氏带着怨气为楚淑商讨婚事,温氏自己不痛快,楚淑也担心温氏会不会在其中动手脚,万一婚后有矛盾,闹得两家都家宅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