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宁四处环视了一圈,最后选择从距离这兄弟两个最远的躺椅上的折子开始下手。

内三院的票拟一多半夹在折子里,露出来的部分除了写着日期外,还标注着圈圈点点的符号,昭宁盲猜应该是用以区分轻重缓急的,便挑着相同符号的放在一处。

见昭宁默默的开始干活,博果尔也赶紧动了起来,顺治左看看右看看,觉得甚是无趣,继续低头批他的折子去了。

这一屋子的奏折看着杂乱,实际上分起来倒也不困难,顺治一池朱砂还没用完,林升已经把昭宁分出来的,最紧要的一摞折子放在了他的手边。

顺治用手指在票拟划了一下,突然开口说道:“早上朕瞧着白兔的毛都发灰了。”

林升秒懂,苦着脸答应着:“奴才今儿晚上就去伺候着。”

上次因为他被昭宁蒙了的事儿顺治罚他刷马,可巧那日昭宁当着顺治的面儿吐了,叫顺治洗了一晚上澡,忘记了这件事,让他逃过了一劫,却不想这都过了这么久了,顺治竟然又提起。

白兔是一匹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毛的蒙古马,小巧温润,灵气逼人,最得顺治的喜爱,只是那一身白毛美则美矣,却很难打理,想要洗的如雪一般,他今晚是别想休息了。

昭宁却是有些意外的看向顺治,心里琢磨着他这么大一个男人,竟然还会养兔子。

感受到昭宁的目光,顺治也看回去,问道:“怎么,大格格对白兔有兴趣?要不要朕叫人带你去瞧瞧?”

昭宁正不想跟这兄弟两个在一起,立刻点头答应了:“那就多谢皇上了。”

顺治总不能在这乾清宫里养兔子吧?

只要离了顺治的视线,她就可以随便找个借口离开,想来跟着的人也不会阻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