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这边自然又是一番闹腾,钟粹宫也不安生。

董鄂福晋自觉受了委屈,回去之后砸了一套茶具,花盒好说歹说的劝了半日,才算是平静了下来,可这时候慈宁宫又送了一根银簪子过来,这其中的含义,董鄂福晋又岂会不懂?

“看看,这是在打我的脸呢!”

董鄂福晋气的眼眶发红,“佟佳氏叫儿子不分长幼,太后和皇上可曾斥责?董鄂庶妃敢当面顶撞我,又何曾受了惩罚?我不过说了几句实话,怎么就叫太后都这般羞辱我了?”

“主子可不能这么想,”花盒劝道,“太后要的是六宫平和,今儿您在坤宁宫别的倒是还好,只是不该总想压着惠妃娘娘,毕竟她位份要更高些。太后这也只是警醒罢了,也没记档,只是悄悄送来,您也该明白太后的用意。”

“我也想平和,可我若是不出头,福全以后可怎么办,”

董鄂福晋擦了擦眼泪,“你没看到今儿三阿哥已经压到福全头上了吗?等以后皇后有了孩子,那便是无比尊贵的嫡子,更是高高在上,即便是惠妃,她占着妃位,将来若有所出,也能压福全一头!”

“还有那个董鄂庶妃,你别看她现在只是个庶妃,但凭她的家世品貌,早晚有出头的一天,我若不现在压着她们,以后哪里还有好日子过!”

“只可恨我命苦,分明出身也不比她们差,却生不逢时,入宫的时候赶上那么个主子娘娘,好不容易有了身孕也是整日里战战兢兢的,生福全的时候还遇上难产,叫他生来就有眼疾,是我害苦了他啊——”

“主子!这话可不能再说了!”

花盒警惕的四处走了一圈,确定周围没人之后才将门窗都关好,“害得您难产,二阿哥生而有疾的是静妃,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您可不能说别的啊!”

董鄂福晋用力咬了咬嘴唇:“当然是她,全都因为她,我可怜的福全,都是被她害的!”

花盒这才松了一口气,上前安慰道:“主子,如今说什么都还早,咱们二阿哥必有后福。您别看皇后娘娘看着软和,但心里有谱呢,她才多大,将来必然会有自己的孩子,怎么会真的养了三阿哥呢?”